科学家要帮助阻止世界发生核战争
《自然》2025年8月5日报道,联合国花了近40年时间,才委托进行另一项关于核冲突影响的研究。但是,迟到总比不到好。下图是日本广岛和平纪念博物馆的参观者(《自然》截图)。
1945年8月6日清晨,在日本广岛,一道刺眼的闪光笼罩了整个天空,13岁的少年大岩浩平以为太阳坠落到了地球,落在了他母亲的花坛里,历史学家莫德凯·谢夫塔尔在本周《自然》杂志的一篇论文中写道。到夜幕降临时,广岛已有8万人死亡,这是世界上第一次核武器袭击的受害者。
在广岛和长崎遭到袭击后不到三个月,联合国就成立了。联合国做出决策的过程通常会参考最先进的科学知识,但有一个问题很少被这个国际组织考虑:核战争的影响是什么?
据估计,日本核爆导致超过20万人死亡。幸存者约65万人,加上后续核试验的幸存者,是见证核毁灭地狱的最后目击者。关于爆炸影响的研究已有很多,例如放射性尘埃的扩散,以及燃烧城市产生的烟雾,如何导致大范围作物减产,甚至全球性寒冷。但联合国大会很少咨询这些研究背后的专家。联合国仅资助过一项关于核攻击广泛影响的研究,该研究于1988年5月完成。
去年年底,联合国的成员国委托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成立一个小组,研究核战争的物理和社会后果,并于2026年前发布报告。世界卫生组织也将更新此前关于核战争健康后果的报告。
这些进展早已刻不容缓。自广岛和长崎遭遇核武器袭击以来,世界幸未再遭遇核攻击,但现在核战争风险已达到数十年来的最高水平。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的《2025年年鉴》,所有拥有核武器的国家,都有计划在升级或扩大其核能力。
联合国的研究将探讨核战争的各种后果,包括气候影响(如核冬天)以及辐射对人体的影响。该研究小组的21名成员在全球的性别和地域分布上具有多样性,这可能比以往研究更能反映现实。历史上,女性、儿童和原住民群体在核武器的使用和试验中遭受的伤害,比其他群体更为严重。该研究还将探讨这些武器的经济社会影响,这一领域在美国国家科学院、工程院和医学院6月发布的一份报告中被指出需要进一步研究。
该研究对《禁止核武器条约》(Treaty for the Prohibition of Nuclear Weapons,TPNW)也具有重要意义,这是一项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协议。其签署国承诺不进行核武器试验、研发、使用或威胁使用核武器。该条约于2021年成为国际法。
该条约有94个国家签署,73个国家成为缔约国,即已将该条约纳入本国法律的国家。如果再有几个国家签署,它将达到获得多数国家支持的门槛。目前,签署国中不包括拥有核武器的九个国家:俄罗斯、美国、中国、法国、英国、印度、巴基斯坦、以色列和朝鲜。一些安全专家质疑《禁止核武器条约》是否能真正降低核战争风险,因为该条约的谈判未征求拥有核武器国家的意见。但它是唯一的一个试图民主化全球对最致命武器决策框架的协议。
下图是1945年核攻击后不久拍摄的日本广岛科学技术博物馆废墟(《自然》截图)。
防止核辐射,研究人员切勿气馁。是的,联合国几乎花了40年时间才正式呼吁开展核战争影响的研究。但正是科学家的倡导,例如通过像科学与世界事务普格瓦什会议和国际废除核武器运动这样的组织,才使我们走到今天。随着核武器国家加剧军备竞赛,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独立于政府工作的科学家。哈佛大学剑桥分校的核安全研究员弗朗切斯卡·乔瓦尼尼表示,我们需要在核试验、核弹头核查以及外层空间武器化等领域具备专业知识。
科学家必须研究从远处验证全球核试验场和核武库中发生情况所需的技术知识。冷战期间,美苏科学家之间的此类对话,有助于减少核武器的扩散。同样,科学家应合作寻找研究方法,以便追踪和理解太空中的秘密活动,例如操纵卫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机动或会合。
科学家在20世纪40年代创造了核武器。在21世纪20年代及以后,他们必须持续施压,确保这些武器永不再被使用。我们需要新一代科学领袖接过接力棒,应对人工智能和虚假信息时代,并与政策制定者及公众合作,共同构建对核战争灾难性后果的知识密集型认知。
实际上,依据研究估计,美国和俄罗斯任何一家爆炸自己的核武库,就有可能毁灭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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